去年，生物科技媒体GEN评选了美国十大生物科技产业集群。在这一榜单上，波士顿与旧金山湾区分列第一位与第二位。这两个地方汇集了大量尖端生物科技、风投资本和商业英才，加上敢于冒险的文化氛围以及地理上的集聚效应，所有这些共同形成了两地独特的生物医药生态系统。
本周，知名投资人Bruce Booth在生物科技风投博客Life Sci VC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就欧美地区生物科技初创公司与风投的发展做了一些数据汇总，并分析了波士顿及湾区两大生物科技产业集群的独特发展优势。
（Bruce Booth，图片来源：Atlas Venture）
Bruce Booth是知名风投机构Atlas Venture的合伙人，同时也担任AvroBio、miRagen Therapeutics、Nimbus Therapeutics、Rodin Therapeutics 以及Quartet Medicine等多家生物医药公司的董事长。他参与成立了许多生物医药初创公司，并一直关注生物制药、诊断平台和医疗技术的创新发展。“创鉴汇”为您整理了Bruce Booth对生物科技产业集群的观点，以飨读者。
一、两大生物科技产业集群
数据显示，2013年至2016年，波士顿与湾区生物制药公司从创立到实现资本退出的时间要远远少于欧洲及美国其他地区。就中位数而言，波士顿与湾区生物科技初创公司实现资本退出的时间是7.5年，而这一数字在美国其他地区是9.6年，在欧洲是9.3年。也就是说，波士顿与湾区两地的初创公司资本退出的周期要比其他地区少近2年时间。
（图片来源：Life Sci VC，数据来源：Pitchbook）
就公司估值来说，波士顿、湾区的生物科技初创公司被收购的金额和上市前估值也都远高于其他地区。2013年至2016年，波士顿、湾区的生物科技公司兼并金额的中位数达2亿美元，在美国其他地区，这一数字是1.58亿美元，而欧洲则是6500万美元；在上市前的估值方面，波士顿、湾区的公司估值中位数高达2.79亿美元，美国其他地区的公司估值是1.62亿美元，而欧洲公司上市前估值仅1.53亿美元。
虽然投资回报取决于每轮风险融资的定价及股票销售的时间等，但基于以上数据，可以合理推测：位于波士顿和湾区的生物科技初创公司，其投资回报表现是优于其他地区的。
历史上看，和硅谷的出现堪称一枝独秀不同，几十年前，美国生物产业集群发展的地域分布还很均衡。除了波士顿和湾区以外，西雅图、圣地亚哥、费城、罗利（北卡罗来纳州）都曾是该领域的发展“重地”。诸如Immunex、IDEC、Centacor、Medimmune以及 Celltech等生物科技明星公司也并非出自这两个地方。但数据显示，近五年来，波士顿和湾区愈发成为美国甚至全球的生物科技中心，其产业集群的发展要远超其他地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发生呢？
二、“人才与资本的大整合”
生物科技领域的历史学家们可能会有这样的结论：波士顿和旧金山湾区就是“人才与资本的大整合”。而“人才”与“资本”这两个因素，也是波士顿与湾区产业集群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
1. 资本、资本、资本
数据显示，在过去十年内，波士顿与湾区的创业公司已经成功“占据”了全球生物技术风投的大部分资源。2016年，波士顿和湾区的初创公司所获融资占全球生物科技风投资本的48%。仅在美国，这两个地方获得的资本就占据了美国生物科技风投的60%至70%。而与此同时，美国其他地区和欧洲所获得的生物科技风投资本则处于缩水的状态。
（图片来源：Life Sci VC，数据来源：Pitchbook）
除了风险投资之外，其他资金资源也越来越多地聚集到了这两个地方。以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的资助为例，加利福尼亚州和马萨诸塞州获得的NIH资助总额远远超过了其他州。而马萨诸塞州人均获得NIH的资助更是比其他州（如加州、纽约、宾州、新泽西州等）高出近3倍。在NIH资助的6大独立研究医院中，有5家就位于波士顿。这样密集的资金涌入，大大增加了这些产业集群的活力。
不过，Bruce Booth也特别指出，资本的集中与科学发现是不成正比的。以Atlas Venture投资的公司为例，尽管其投资的大部分公司都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但公司的很多技术专利与科学发明却来自世界各地。也就是说，科学技术的创新竞争是全球性的，对于一家初创公司而言，把公司放在资源最丰富的产业集群地没错，但也要具备全球视野，时刻关注着全球范围内的科学发展。
2. “人才” 即命脉
和资本相比，人才是一个很难衡量的指标。要了解波士顿和湾区的人才聚集情况，可以参见下图。该图反映了过去几年里，波士顿、湾区以及其他地区生物制药产业研发人员的就业情况。
（图片来源：Life Sci VC，数据来源：Pitchbook）
2007到2014年，波士顿和湾区的研发人员就业数增长了30%。而欧洲的研发人员就业只增加了0.8%，美国其他地区的就业数甚至出现了6.2%的减少。可见，在生物医药研发方面，波士顿和湾区的人才力量正在迅速壮大，而曾经的几个生物制药中心则出现了萎缩的趋势。
对于生物科技初创公司来说，人才和资金一样，都是公司发展的命脉。大部分成功的初创公司都是由有大公司或研究机构工作经验的人领导。而“企业家精神-启动公司-招聘人才-发现新药-被收购或上市”这一过程在波士顿和湾区往往能得到加速，也是得益于这两地深厚的人才资源。
三、竞争还是合作？
那么，这样的产业集群发展对于生物科技创投系统里的不同参与者有什么影响呢？Bruce Booth也在其文章中给出了几点建议。
如果你已经身处波士顿或湾区产业聚集地，作为政府服务部门，要确保本地的基础设施运转良好，拥挤与混乱都会造成人才流失。此外，还应做好空间利用与建设。目前，实验室空间不足使得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租金一涨再涨，很多初创公司也被迫转移别处。而对于在这两个地方的初创公司来说，则有必要保持开放的心态和全球视野，积极从世界各地引进新的技术、想法与人才。
如果你目前并不在这两个关键的产业聚集地，Bruce Booth对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也有如下建议：
1. “不能打败，就加入”
对于创业家来说，如果你想成立一家生物技术初创公司，并希望将成功的机会最大化，那么与其另辟蹊径，和关键的生物科技产业集群相抗衡，不如加入它们。许多公司把总部设立在波士顿及湾区产业聚集地，同时在其他地区或欧洲设立实验室，也获得了巨大成功。而如果你致力于实现技术转化，则可以与几大生物科技产业集群内的风投公司建立联系。
2. “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报价”
对于其他地区的产业集群来说，当地政府可以通过提供额外的资源来吸引人才、引进新兴公司，例如提供研发信贷或资助（德克萨斯州就出台了CPRIT拨款政策），还可以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就业环境。对于一个产业园区来说，能把人才从大公司吸引到园区内的初创公司里来，是成功的一个重要衡量标准。
此外，还可以打“返乡”牌，鼓励所在地的人才回到家乡发展。例如去年12月，湾区知名投资人兼作家J.D. Vance 就离开了硅谷，回到其家乡俄亥俄州进行初创公司投资事业，一时间成为许多新闻的头条。
3. “成为小池塘里的大鱼”
对于生物技术公司来说，位于主要产业集群之外也有一定的优势。它们往往面临的竞争较少，人才流失的风险也更小。此外，其人力成本和租金等都会远低于波士顿和旧金山等地。正如Bruce Booth所言， “虽然池塘小，但如果你能成为其中的大鱼，也依旧可以获得更多资源”。
参考资料：
[1] The Inescapable Gravity Of Biotech’s Key Clusters: The Great Consolidation Of Talent, Capital, & Returns
[2] Top 10 U.S. Biopharma Clusters
[3] Atlas Ventures 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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