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怎么用吗啡的肿瘤科

癌痛是肿瘤晚期常见症状，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吗啡类药物是治疗癌痛最常用的药物，应该是每个肿瘤科治疗晚期肿瘤的标配。美国每年应用阿片类药物及副反应处理的费用近800亿美金，这些巨额花费已经引起了美国政府的高度关注及对针灸治疗的重视，在美国掀起了研究针灸治疗癌痛的“新阿片战争”。

以前，我在西医医院工作，从事肿瘤微创治疗工作，吗啡是科里常用药物。患者应用吗啡后常出现难以忍受的毒副反应：大小便不畅，头痛恶心。由于肿瘤控制不理想，经常不停加量，有患者因恐惧成瘾性，不敢服用。许多肿瘤患者因难以忍受癌痛或恐惧癌痛轻生。

我来到北京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针灸微创肿瘤科2年来，发现对于吗啡类药物难以处理的骨转移疼痛、胸膜转移瘤疼痛，直肠癌放疗引起的肛门直肠痛，通过应用手法按摩、毫针针刺、火针围刺、刺血拔罐、艾灸、中药外敷治疗，让患者的疼痛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癌痛患者的眉头舒展开了，露出久违的笑容。

“为何中医疗法对治疗癌痛会有如此的疗效？”就是以不通则痛和不荣则痛的传统理论为依据，只要让疼痛点局部气血通畅癌痛就很快消失。治疗癌痛的方法分为抑瘤止痛和对症止痛。抑瘤止痛主要是火针抑瘤和中药外敷。对症止痛主要包括刺血拔罐、穴位放血、针刺、浮针、艾灸和中药口服等传统方法，可以说是针、药、灸三者并重，迅速疏通肿瘤引起的气血阻滞，快速止痛。治疗极其顽固的胸膜转移癌痛时采用背俞穴火针还利用了针刺调整神经止痛的作用。癌痛要及时治疗，防止癌痛加剧，几种止痛方法不是孤立的，临床要注意多方法治疗，可进一步提高疗效。

主任黄金昶和我分享了两个典型的癌痛治疗病例。胰腺癌素来有“癌中之王”之称，苹果的创始人乔布斯就因胰腺癌病逝。该病最常见的症状为剧烈的上腹或腰背部疼痛，阿片类止疼药效果不好。有一位疼了快一年胰腺癌腹痛患者，家属在患者腰背部疼痛点揉搓缓解疼痛，搓得皮肤色素脱失变成白色了。患者来时，腰呈弓形不能伸直，黄金昶给予胰俞、肝俞、脾俞等穴位刺血拔罐治疗，20分钟后，疼痛明显缓解，腰能伸直，患者述说腰痛好了很多。还有一位患者张女士直肠癌手术后行放疗2个月，开始少量便血，以前有严重痔疮未引起重视，之后每天便血300ml左右，而且发现便血内有烂肉（坏死脱落的肠粘膜），每日如此，一周后入院治疗，口服烧干蟾后血止。后某晚其夫打电话说患者肛门灼痛，排便时更甚，不能端坐，里急后重，时时欲上厕所，压迫肛门时更难以忍受。请肛肠科会诊认为是肛瘘，目前身体状况不能手术，也无法肛门指诊检查。黄金昶用天突及周围痛点刺血，血出后疼痛立刻缓解。

像这样的癌痛患者，在科里每天都能见到。随着接触了大量的临床患者在黄金昶主任指导下治疗，我发现几乎没有中医药解决不了的癌痛，而且和吗啡等止痛药物相比，起效更迅速，无副作用。许多患者不仅癌痛消失了，而且肿瘤也缩小或得到了抑制，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标本兼治。（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