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白鹤村遇仙人
星宿之位缺了两位星灵,葫芦石观灵力减弱,九天观也加强了周边防守,以防别有用心之徒乘虚而入。冷袖和冷萤望着楼兰和清浅闪着亮光的星魄,不由担心起来。
“哥哥,楼兰她们没了灵力在身,如果白鹤村真有恶人做势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地来。”星灵离开星宿,会留下星魄封印在星宿里,星魄一旦消失或者亮光熄灭,星灵也会死去。
冷袖望向天边挂着的明月,月亮每到十五圆满,可月满之时,却是二十八星灵缺位之时。
月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在地上,映射出两个孤单的影子,葫芦石观外清冷寂静,冷月无声,秋天还没到,却是一股寒意。明明是人间赏月好时节,却是仙山星灵天各一方之时。
星魄留在星宿的楼兰和清浅降落到白鹤村后便失去了灵力,与凡人无异。此时,已是夜晚时分,村庄笼上了黑夜的轻纱,看不清前方。一路只有萧萧风声掠过村庄,带起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味,遥远的前方传来乌鸦断断续续的凄惨叫声,狂风席卷起一阵尘沙。
即使楼兰清浅每一步都走地小心谨慎,却还是被风沙迷离了双眼,也好在有了这风声,不然这长长的街道的死寂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在一片黑漆漆看不到前方路的街道里,两人只能互相搀扶摸索着前行,即使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清浅还是被地上一块石头绊了个踉跄,身上佩戴的桃木坠子也被甩了出去,安静躺在了街道里,好在楼兰及时扶住,清浅才不至于摔了下去。
透着朦胧的月光,一位青杉老人在街上游走,不由引起两人注意,老人步履缓慢,并没有因为风沙的到来而仓促不安。这是她们在村庄遇见的第一个人,或许也会是今晚最后一个——这样的黑夜怎会再有人无端出来游走,即使是心中充满了恐惧,可就在决定上前去询问老人家附近是否有落脚的地方时,老人却逐渐消失在前方。随着老人消失的方向走去,两人找到了一个破旧寺庙落脚,纵使寺庙一片霉味,也有几只乱飞的虫子环绕在周围,但在疲惫中两人很快熟睡下去。
天灰蒙蒙亮起,寺庙响起药碾子响亮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石舂和磨具相互碰击的声音,清新的药香味盖住了昨日村子里的腐臭味。楼兰平日里和各种花草打交道,对这股新鲜药汁散发的悠悠药香也是十分的敏感和好奇。寺庙院子外,坐着一位老翁和老妪,周围是一堆刚刚洗净的新鲜草药,老翁娴熟地分别将草药各自按一定比例、种类倒入药碾子,充分研磨完毕后,再由老妪倒入一个个小瓶子里。
楼兰好奇前去,只见地上放着徐长卿、还魂草、三七、麻黄、桂枝、七叶一枝花、九里香、五月艾、红花、辛夷花、小罗伞、羌活、桔梗、木香等上百种草药。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村民冲进寺庙,他不过二三十年纪出头,却是一脸沧桑与憔悴,头发不知是懒得打理还是来不及梳理呈作乱糟糟的一团,脸上与手臂均是红红一大片,透过他破烂不堪的衣服,也可看到他后背也是起了红肿的一大片了。
“葛大仙,求您就把这药给我吧,我年轻尚可忍受这红肿带来的热痛,可是我家的娘亲年纪大了,对着这无名肿毒那是一刻也受不了它的折磨了啊!”说着,年轻人拿起一瓶老翁刚刚配好的药汁想要离去,却被老翁家拦了下来,“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但药没配好就乱用,那是会伤及性命的啊!”
“你别着急,你带我去你家,我先替你娘亲扎上几针缓解疼痛,等这边药配好了,我们马上给你们送过去。”老妪安慰着急不已的年轻人。年轻人被安抚情绪后向两位老人家连鞠了好几个躬以示谢意。
楼兰和清浅决定分开行动,楼兰留在寺庙里和老翁研制解毒的草药,清浅和老妪他们去年轻人家了解情况。
楼兰坐下,和老翁一起研磨起药汁来,老翁望了一眼楼兰,“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我劝你们还是及早离开这吧,别让这怪疾传染上你们。”
“我刚刚看那位年轻人手上、脸上甚至是身上,都布满了红色的肿块,那诱发这病的源头在哪呢?只有找到了源头,才能从根本上断绝疾病的传染。否则,即使治好了一个,那也无济于事。”
“源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村尾那一夜间全死了的鸡鸭鹅还有牛羊猪的尸体,家禽尸体腐臭味引来众多毒虫,一时间这引得这白鹤村充满疠瘴之气,毒虫叮咬了村民,这疠气疫毒一个接着一个传染。至于家禽为什么一夜死去,也无从知晓。虽被毒虫咬伤不会马上伤及性命,但村民们时而全身瘙痒又时而热痛不止,长久下去也会体力耗尽而死。现在我尝试研制出一种既能止痒,又能让这无名肿毒引起的红肿热痛消去的药方。”
“我方才听那位村民喊你葛仙人,您可是葛洪仙人?”楼兰望着眼前的老翁,老翁虽已年迈,但举止神态却丝毫没有老人家的缓慢与安然,眼神坚毅,动作利索。
“我只是在这罗浮仙山附近结庐隐居,修道炼丹的道士罢了,哪是什么仙人,我和妻子研习医道多年,隐居于罗浮仙山,施药救人,为的也是悬壶济世,医道救人。”
楼兰在酥醪观早已听闻罗浮仙山有位隐世高人——葛洪,医术精湛,著书立说行医济世,楼兰一直很敬仰他,却没想今日能在这遇见。
楼兰指着地上研制好的一瓶瓶药汁,“如果,我也被毒虫叮咬了,是不是就可以替您试药了。”
“姑娘别冲动,被这毒虫叮咬后开始会瘙痒不止,久之则伴随着红肿热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里的村民是一夜间全都感染上了这的痢瘴之气,全身红肿,而姑娘昨日是在这白鹤村过的夜,却也没受这疠瘴之气影响,安然无恙。”
“难道,因为我是星灵,所以这里的毒虫才不会对我有影响?可我现在没有了星魄,自然也没有了星灵灵力的庇护......”楼兰思绪复杂,心里也对此甚是疑惑,“难道是我戴着的桃木坠子起了作用,驱赶了那些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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