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那天,我们12个男生被分到第六生产队。六队离大队8里地,叫长沟。
那天总共有24个新知青来到姜家大队,男女比例正好一半儿对一半儿。可是到了长沟,一个女生也没让去。
从社会学角度看,这未免残忍。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有些失落感。
我一向惮于和女生交流,没和她们说过话。
在学校时,有一阵子班里搞一串红活动。
一天放学时,我还没离开座位,女生唐艺和王学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和我结成一串红。
那叫一个猝不及防,想都没想过。
他俩清澈的目光和绯红的腮颊太有压迫力,憋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把书包往肩上一抡就走了。
一串红,太令人眩晕了。
回家解开衣扣,胸脯子红了一片。
被羞涩撞了一下腰,就把它密封在记忆里。
长沟没有城市的女生,但是有乡村的女孩。
小清、二丫、小环、二云子、小凡……
也许是我们的缘故,偏僻的长沟每天都回荡着她们纯净脆亮的笑声。
青春的性情是狂野的。
我们刚出校门,活力正旺,干了一天活儿,精神头丝毫不减。
可能是杨启龙从大队那边搞来的一只足球,在日落后的场院里我们过过球瘾。
杨启龙和黄兆宗曾经是校足球队的,看见足球就兴奋。
长沟的女孩子们没有见过踢球,更没见过小伙子穿国际蓝线裤。
有个女孩跑回队部急切地告诉两个女孩,说“他们”穿的衬裤啥色儿都有,两个女孩听完,匆忙撂下手里的活计跑了出去。
她们也参与我们的传球抢球,可是她们不会,她们只会把滚到脚边的球抱起来,踢不出去再抱起来,如此围着足球笨拙地转圈。
她们不相信踢球能指哪打哪,于是小兰子自告奋勇站在十几米开外。
当时我也不相信黄兆宗能踢得很准,没想到他一起脚,那球直奔小兰子面门而去,小兰子还没反应过来,便如僵尸一般仰面倒下。
这可把黄兆宗吓坏了,赶紧跑过去,一看没啥事。
我和这些女孩熟悉得很快,只要在一起干活就互相逗嗑,逗着逗着就动手动脚。
只要有一句话刺激了她们,她们就会过来打你一拳或掐你一把,我也不敢还手。
她们故意拿话刺激我时,如果旁边人不多,我也过去把她胳膊拧过去,弹一个脑壳。
渐渐地,从掐一把弹个脑壳演变到“扭打”成一团。
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三四个,刚撂倒一个,另几个马上就扑过来。
特别是几个丫头一起上,把我大腿和胳膊箍得紧紧的,等我倒地便连掐带拧,尤其二云子二丫和小兰子最“凶”,经常累得头上冒汗,呼呼直喘,然后脸蛋通红地问“老实不”。
如果想让她们再“打”一会儿,我就说不老实。
队部院里,柴禾垛上,地头儿,我都曾经被她们“收拾”过。
她们“收拾”完我,还上我面前做鬼脸,嘻嘻地笑。
一次干活,我的衣服扯开一个口子,二云子悄悄跟我说:“老马大哥,我拿家给你摽上吧!”
我说:“不用不用,这破衣服摽它嘎哈。”
第二天中午,我吃完饭回住处,走到腰街街口刚要拐弯,突然从土墙旁一棵小树后边闪出了二云子,她红着脸站在我面前很不自然地笑着问:“老马大哥吃完啦?”
我说吃完了。“吓着你没?”
“没有没有。”她马上急切地说:“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摽摽。就几针。”
我说不摽不摽,以后不穿了。
她说:“我都和我妈说了。”
说完,上来就动手扒。
我拗不过,只好脱下来给她。
她接过我的衣服往胸前一抱,冲我甜甜一笑,然后一低头,转身走了。
我的小心脏开始大乱,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起了一个人写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忐忑停不下来,那就任凭一股热的激流在心扉肆滥。
那个甜笑,那个低头和转身……
回味着,看到这个俗旧燥静的小村庄突然绮丽诱人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大队贫协主席王玉丛驾临长沟。
他带来一个消息,青年点要办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我们12个人都得调回大队。
(未完待续)
今天,“下乡、插队”已经永久地成为了历史,而对于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青来说,那段难忘的下乡之旅,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是我们一生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知青的乡野人生》均是由我的亲身经历所编,希望各位看客能耐心看完,让我带你们回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从中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故事很长我慢慢讲给你听……
文字编辑:老马
后期整理:单刀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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