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呢?
看两个羊角辫颤动得要飞起来的样子,再联想到刚才甜脆的笑声,这一定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女青。
她的个头儿不会太高,她走过两排杖子中间的夹道时只露出了羊角辫。
重要的是知道了她姓刘。
可是没看到正面,不知相貌如何。
青葱的季节,心里是蓬勃的旷野,满是嫩绿,唯缺少生灵的欢跃。
有看到她脸蛋的渴望。
每日上工时天还没亮,我们到了队上也是互相看不清楚。
10点回青年点吃饭男青基本在外面放几个小饭桌吃,女青基本在屋里吃。
我没有那种胆量,主动找女青谈笑风生。
女生里有我原班同学张素清和吴春英,可是我们并无交集。
但是我的耳朵很警觉,眼睛在近距离还算锐利,它们都在表面的木然里埋伏着,听着每一种女青的声音,瞟着每一种女青的发辫。
有一次极度失望,我在小饭桌上听到了耳后传来了那个脆亮的笑声,心里一惊,想回头看却又不敢,待狼吞下碗里最后一口饭起身企图借盛饭之机溜她一眼时,她已扭着腰肢正要进入寝室,只看到了她的背影,那是一件绿色单衣。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这位羊角辫又来老贫农家和小坤蛐蛐咕咕。
我吸取上次的教训,不再偷听她俩说什么,而是早早脱鞋上炕,半卧在卷起的被褥上,朝窗外窥视,她一旦离开,我至少要看到她的侧面。
耐心是我的功夫,但是长久盯着外面是一种烦闷。
目标始终不出现,偶尔听到东屋传出几声笑,这太叫人闹心了,闹心生恨,恨她俩屁事不懂,恨她俩不近人情。
大中午的不说睡一觉,唠什么?
可是,我很快发现我的怨恨没有道理,我的焦虑和所谓折磨完全是自找的。
我甚至想,我的守候是不是很猥琐、很卑劣。
终于听到那屋的门开了,我紧张的要命,心跳加速,目不转睛盯着她必须经过的门前,那有一个压水井,还有一个泔水缸,此时特别碍眼。
但是人没有出来,反听到那屋的门又关上了。
窗外骄阳似火,额头上的汗从鼻翼流过,顺腮而下。
感到耐心受到了侮辱,我把它撕成了碎片。
从炕上下来,到自己的箱子上取旱烟,准备卷支旱烟抽,然后再歇一会儿就该上工了。
刚把旱烟捻到烟纸上,就听那屋门又开了,接着听到两人对话:
“这都几点了,得回去了。”
“刘姐一会儿见。”
我疯了一般向炕上扑去,但是膝盖“梆”的一声撞在炕沿上,我扶着炕沿单腿往右边跳了两跳,看到了那件轻盈的绿色单衣和那对羊角辫,绿衣很快被杖子挡住,那对羊角辫还沿着杖子颤动前移,像一对精灵,很快也就不见了。
膝盖的疼痛立刻攫住了我。
先蹲下捂一会儿,再跳坐到炕上挽起裤腿,还好,没有出血,只有膝盖下方一小块肉鼓了起来。
我心里当时发誓,再不想看到这个“女妖”。
放下了,身心遽然轻松起来,每个中午吃完饭回来,可以在光溜溜的炕席上呼噜一觉,可以拉拉京胡,可以找出一本什么书看看,也可以慢悠悠地卷上一袋老旱慢慢地抽。
完全不考虑那个“女妖”,尽管有时也侧耳倾听一下。
那天吃完午饭回来,老贫农喊我上东屋,一进屋,他挺严肃地和我说;
“马子啊,社员对你有反映。”
我怯怯地问:“咋地了?”
老贫农笑了起来:“都说你可忒逗了。”
我看到小坤在屋角也抿着嘴笑,小脸儿红红的。她还跟着说了一句:
“马哥确实有意思。”
我心里说:可不有意思,我波棱盖还疼呢。
我回到西屋,在自己的箱子上坐着(我的箱子靠门摆放),卷了支烟,边抽边琢磨社员对我的反映。这时就听见那屋门响,接着一阵“格格”的笑声,不用说,那个“女妖”又来了。
我不觉按了按了膝盖,还在作痛。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门被拉开了,我侧过脸去,看见了那件葱绿色的衣服,还有一张笑盈盈的脸蛋,一双眼角上翘的杏眼,一排编贝般的皓齿。
“你们就住在这屋啊,挺好呗!”
太突然了,我们几个都有点不知所措,只有张辽宁嘻嘻笑了两声说挺好,朱广义略显慌张,我就甭提了,慌乱之中没敢看人家,耳畔萦绕着她娇柔的嘤喔。
(未完待续)
今天,“下乡、插队”已经永久地成为了历史,而对于我们这些“上山下乡”的知青来说,那段难忘的下乡之旅,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是我们一生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知青的乡野人生》均是由我的亲身经历所编,希望各位看客能耐心看完,让我带你们回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从中感悟历史中的人、人的历史。
故事很长我慢慢讲给你听……
文字编辑:老马
后期整理:单刀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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